每到菌子上市的季節,視菌如命的云南人便會不約而同去品嘗這一年一度的美味。此時,“頭上戴帽、腰間系裙和腳上穿鞋的野生菌不要吃”“自己不熟知的菌子不要吃”等通俗易懂的警示口訣也會傳遍云南的大街小巷。這些口訣的提出者就是專注真菌研究30余年的中國科學院昆明植物研究所分類室主任楊祝良。
視頻來源:云南省總工會
走進真菌的世界
作為一名土生土長的云南人,楊祝良從小就知道采食菌物對當地人的重要性。可每年因誤食野生菌發生的中毒事故也一直伴隨他的記憶。
1983年,從廈門大學生物系畢業的楊祝良,被分配到中國科學院西雙版納熱帶植物園從事植物學研究工作。一次雨林考察,楊祝良看到各種各樣的蘑菇,便與同行的前輩們聊起這些蘑菇的名稱。沒想到,對樹木花草了如指掌的前輩,卻對這些漫山遍野的蘑菇所知寥寥。考察之余,他又去問老百姓,得到的回答也是“曉不得”。楊祝良發現,雖然云南有著“真菌王國”的美譽,但是人們對真菌并不了解,對于這類生物的研究也十分匱乏,這也許這就是自己未來的研究方向。隨后他考上了中國科學院昆明植物研究所的研究生,師從在國際上享有盛譽的真菌學家臧穆。此后又聽從導師建議,前往德國攻讀博士學位。在那里,他不僅獲得了“走出國門、接軌世界”的機遇,同時也為以后的科研生涯筑牢了根基。
科研道路步履不踔
牛肝菌科與鵝膏科真菌都是極具經濟價值的菌類。在德國深造期間,楊祝良開啟了中國鵝膏科真菌的研究,并對鵝膏科真菌進行了系統、規模的采樣,創建了世界鵝膏科新的分類系統。此后,楊祝良及其學生利用分子手段對牛肝菌科真菌的演化進行深入研究,首次構建了世界牛肝菌科的分子系統發育框架以及全球牛肝菌科高級階元的分類系統框架,揭示了中國牛肝菌科真菌的基本特征和屬種多樣性。
科研的過程是艱辛的。楊祝良第一次到西藏考察,便產生了嚴重的高原反應,心率一度達到120次/分鐘。但他沒有退卻。也就是在這次科考中,楊祝良竟然在海拔4000多米的高山草甸發現了野生菌。這為后來他牽頭完成的“重要野生蘑菇的系統親緣、多樣性與新資源研究”提供了重要的樣本依據。直到現在,楊祝良依然保持著每年進行野外考察的習慣。在從事高等真菌多樣性及資源利用研究工作30余年里,楊祝良的足跡遍布西南山地。他采集的真菌標本促使中國科學院植物研究所標本館所存標本從5萬余份增加到10萬余份,成為中國第二大真菌標本室,為真菌研究積累了大量有價值的科研材料。他先后主持國家和省部級相關科研項目30余項,不斷推動著我國真菌研究的快速發展。
科研使命不忘初心
將科研成果服務于經濟社會,是楊祝良進行真菌研究的最初動力。“我們用真菌學的基礎理論來指導、解決生產實際中的科學問題,用理論來指導實踐,并在實踐中完善理論,一定要做得高明。要能夠幫助、指導農民兄弟切實解決生產中的實際問題,提升食用菌栽培水平。”楊祝良說。
如今,楊祝良帶領團隊選育獲得20余個羊肚菌高產核心種質,研發了菌株退化檢測的關鍵技術,解決了羊肚菌人工栽培產量不穩定的瓶頸問題,開創性地提出“春播夏收”“夏播秋收”“秋播冬收”等種植新模式,實現了羊肚菌大田四季高效的標準化種植。該種植模式在云南省深度貧困的貢山縣得以推廣,指導獨龍族、怒族建檔立卡貧困戶種植羊肚菌,實現了產業脫貧致富。
2017年,楊祝良牽頭編寫“云南常見毒菌(毒蘑菇)”宣傳畫,2022年推出“云南常見毒菌(毒蘑菇)2022版”,經過在云南地區的覆蓋式科普宣傳,云南因誤食毒蘑菇中毒及死亡人數實現逐年下降。在多年的研究歷程中,他也先后獲得“全國先進工作者”“全國五一勞動獎章”“戴芳瀾杰出成就獎”“教育部自然科學獎二等獎”等一系列榮譽獎項,成為了大家眼中學識淵博的“蘑菇先生”。但他卻沒有因此感到滿足,繼續在菌類世界中進行著不懈探索。“作為普普通通的一位科研人員,你要自己去思考你的研究最終的目的是什么。不管哪個行當,當你能夠潛心地投入進去,長期地專注該項工作,我相信,每個人都會在那個行當里面成為先生。”(云南省總工會 文/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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